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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饼☞声色犬马】警设/私设现代

part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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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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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爱哪吒。……没了，多多指教。

③

敖丙蹑手蹑脚推开办公室的门，风衣一角扫过桌沿发出很小的沙沙声，在静谧而狭窄的空间里却显得及其突兀。他被自己吓了一跳，看向趴着的哪吒却没什么反应，敖丙这才放下心。

他凑近了哪吒去看，那张平常充满着不羁和叛逆的脸上此刻除了安静别无他物。耷拉在脸颊两侧的细枝末节挠着他的肌肤，被这家伙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不听话地翘着。

夜色浓稠，敖丙在一点一滴的时间里浪费着夜晚，眼神却不曾离开过哪吒。

他觉得奇怪。仅仅相处了一天，他却觉得很充实，也许是哪吒的能力实在不可小觑，又或许他炸毛起来的样子太过可爱，但是让敖丙觉得哪吒与众不同的还是他那副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态度。明明是彻头彻尾的少爷，却在侦查办案的时候比谁都认真。那种不要命的拼劲让他觉得无比稀奇。

半夜了，敖丙还站在哪吒身旁，微微俯下身看他睡颜。

实话实说，其实哪吒早醒了，就是僵着身子不敢动换姿势，就怕一下子露馅把敖丙给吓走。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想让他走，总之他杵在这里总比一堆废物站他旁边叨叨废话强太多。

空调开的不是很足，哪吒还是有点冷。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试图把自己蜷起来保持温暖，但是却没什么实际用处。冷风灌进他的脖子，还有一点刺骨，挠挠他的皮肤，激起来一点委屈的意味。

要是下一秒敖丙还没动作，我就哼哼。哪吒想。

结果在下一秒的下一秒，一件携着夜晚气味的风衣就罩住了哪吒，温暖霎时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哪吒把脸搁在胳膊上，心想这敖丙居然这么懂小爷的心思，之前咋没看出来呢。

脚步声嗒嗒渐远，哪吒听着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彻底安静这才蹿起来，手里攥着敖丙给的风衣，眼神定定地凝望着门口的方向发呆。

良久，哪吒叹了口气，把风衣叠了两叠搭在椅背上，重新唤醒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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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申公豹……什么来头啊？”

“从资料上来看，就是一个人事部经理，没什么特殊的背景。曾经因为寻衅滋事被拘留过，哎，食堂门口那保安应该还记得他。”

“他是头号嫌疑人？虽然他满脸都写着不像好人，但是就这么定罪…我觉得还是有点牵强吧？”

“笨蛋，什么定罪！我们还没有实质性证据呢。现在哪吒和敖丙不是去审人了吗，咱们就等结果就行了。”

“噢噢……”

哪吒推门而入，把录音笔丢到一旁，扯开把椅子就跌了进去，甚至都没开口讽刺一句。旁边俩人见他这副模样也知道了多半，缩回自己的位置闭口不言。李靖在会议桌前抬头望哪吒，又看向门口刚进来的敖丙，探究的意味更深。

敖丙也把笔记本放在桌上，安稳地坐在哪吒旁边后才开口，“矢口否认。”

“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攻克。”李靖长长叹出一口气，声音里全是疲惫。

“可是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就是他！”哪吒一拳砸在桌子上，眉头全拧在一起，眼角上挑全都是狠厉。“你没看见他的表情！那绝对不可能是个无辜之人露出来的神色！”

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只有冷漠，绝厉和狠毒，那样的表情怎么会是一个普普通通无辜之身的人能露出来的？

“哪怕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他肯定也参与了。”敖丙双手紧握十指交叉，扣在桌面上静立不动，眼神平视着前方，没一点波澜。哪吒扭头去看他，心里那点怒火渐渐平稳下来。

“案发现场也重新搜查过一遍了，没留下任何痕迹，包括毛发、指纹和任何含有DNA的证据。”李靖说，“是个老手。”

“致死伤是打在后脑的棍棒造成的。由于死者家属拒绝二次解剖，已经把尸体火化了，所以在尸体上能找出的线索就只有这点儿。”李靖从密封袋里抽出两张纸放在哪吒两人面前，指着其中一个表框说道。

敖丙撇了一眼资料，然后敲着椅子扶手开口说：“我觉得应该先查清楚被害人和这个申公豹之间的关系，然后再根据两人之间的纠葛综合联系。现在的调查进度的确有点仓促了。”

“他跑了怎么办！”哪吒蹿起来有半米高，气势凶猛却好像没要真正顶撞。

“那正好，说明他心虚了。”敖丙缓慢地说道。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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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申公豹的调查从他的公司开始。哪吒口中的饭桶经过不懈努力的摸底勘探，终于打听到了一点有关申公豹的消息。据他手底下员工的透露，说是申公豹平常就是个争强好胜满是虚荣的人，争抢功劳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如果说有什么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地方倒也没什么。

“只是这个申公豹……他出身不太好。就是个穷小子靠点小聪明和死缠烂打爬上来的。”其中一个员工支支吾吾地说道，“哎，警察同志，你们可别告诉他是我说的啊，他特别讨厌别人这么说他的。”

“这么怕他？”一个警员笑着问。

员工叹着气摇头，“哎，没办法，申公豹一直都严，太严了。”

知道这一点之后大家又凑在一起叽里呱啦费口舌讨论了半天，都觉得申公豹这个人这么严苛保不准是个变态，要是这样可麻烦得多，尤其是大家还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下手。一干人包括敖丙都挤在小房间里讨论，哪怕这个敖丙性子很淡都说了两句发表意见，独独哪吒窝在角落什么都没说。

“那这样看来，这个申公豹就是为了心里那点压抑的变态才下手的呗？这样的话咱申请搜查令一查他家不就得了，他这么变态肯定录了东西啊。上边要是知道他是个变态肯定批准的。”一个年轻警员兴奋地开口，看似很有把握。

“不。不行。”一直沉默的哪吒突然开口，说话的语气像是后槽牙都黏在了一起。“你所看到的申公豹，就是真正的申公豹。”

那年轻人惊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他没有压抑的变态，也没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鸟事，他就是这个样子，你所看到的，同事所反映出来的就是这样。”哪吒自顾自说着，手里是晚上没喝完的山棘汁，他把它从左手抛到右手又抛回来，接着重新反复这个动作，“申公豹并不是什么心理变态。一般这种生活状况下的心理变态都是种种压抑下才变得扭曲，因为要应付很多虚伪的事情，所以他们表面上和善无比，在所有人眼里都是老好人，私底下才撕烂自己的伪装，才去进行虐杀。”

“可是你看看申公豹。他平时就是严苛、计较、争强好胜，根本不把自己的缺陷伪装起来。这么做的原因是他并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他没什么好伪装的，他生来就是这样。”

敖丙朝他看过去，表情有点诧异。“你的意思是……这人不是他杀的？那被害者身上的殴打痕迹又是谁留下的？申公豹无缘无故出现在不符合他身份的住处可不是巧合吧？”

“不。人当然是他杀的，痕迹也是他留下的。只不过他杀人的原因并非积攒了仇怨。”哪吒拎起自己的外套站起身来，打算去睡觉，“他殴打、杀人，所有这些都是迫不得已，走投无路。”

警察的工作就是没个准点，晚睡早起都算是幸福的，熬夜也是家常便饭，偶尔能睡个饱觉都要烧香拜佛。可是哪吒不是这样啊，人家想睡就睡，全凭自己的习惯来。

哪吒现在要去睡觉。

敖丙才不管，锲而不舍地跟在他后面，非常之平静地唠叨着问这问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被完美诠释。说到底他是有点不甘心，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佩服哪吒所言，所以才肯低头。

可是哪吒却觉得自己的睡眠质量比较重要，一回手就把敖丙锁在了门外。

“我说敖丙，你是不是经常熬夜啊？”

“还好。”

“熬夜掉智商。小爷劝你赶紧去睡觉，不睡觉也别来烦小爷。”

“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

行，李哪吒算是服了这个敖丙。他就地盘腿坐下，隔着门板招呼敖丙。他的声音打着旋传进敖丙耳朵里，居然还带着点磁性。

“你想知道为什么？”哪吒问。

“嗯。”

“行，那我告诉你。”哪吒说，“因为小爷聪明。”

“……哪吒。”

哪吒干咳，气氛静默了很长时间。

“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单纯地推理。”哪吒环抱着稍微冷下来的空气，很缓慢地说道。

“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申公豹到底是加害者，还是被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