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ffffosuen.

胡愣文手,原耽/同人
🐧1251085505,闲的没事扩我玩就行

【藕饼☞声色犬马】现代警设

我终于更了。

开虐警告。

♡爱你们



哪吒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脚蹬了蹬地板,随着椅子一起滑开,撞到了窗沿旁边的墙壁。他伸手摆弄了一会泛着盈盈绿意的盆栽,又掐了掐眉心,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接着下定决心一样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而后他把手机扔到一边,仿佛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困扰他,如同避瘟。大概过了十分钟,哪吒还窝在那个带轮子的转椅里,手撑着脑袋,脸埋进掌心里面,没有任何动作,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是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心慌。


哪吒想起来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很安静地这么呆着了,哪怕是一个人,也想方设法要热闹,要显得不那么寂寞。可是久而久之地,好像什么把戏都玩过了,什么热闹都折腾过了,强烈的欢喜之后的疲怠总是猛烈而深沉,好像是从云端跌落一样。如果不能一直存留,就不要贪恋一时。他总是不让自己明白这个道理。什么都是这样的,他自己也该明白这个道理,什么都是。


包括敖丙。


从山里回来之后哪吒就不发一声地走了,嘱咐了别人照顾好李靖,自己则跑了一趟档案室,调出所需的资料之后,他又重新翻回申公豹一案的记录,闷头想了一晚上。


天蒙蒙亮,城市里充斥着一种要人命的静谧,偶尔一两声听不清的喧哗只能徒增孤寂,窗外和屋内没什么差别,只是冷的意味大相径庭。 哪吒似乎终于是熬不住了,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拿起钥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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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关掉了淋浴的喷头,拿了条大浴巾裹住自己,站在镜子前拿着另一条小点儿的毛巾擦头发。镜子里的面容似乎用刀划刻过一遍,原本光滑的脸型此时明显消瘦了很多,清隽秀气的容貌里硬生生划开出了一点阴森森的垂沉,眼睛里仿佛被人塞进了一点恍惚的怔忪,和他常有的气质背道而驰。


从哪吒走掉之后他就没心情做任何事情了,只好把自己掖进被子里待着,结果在床上翻来覆去熬过了一宿,没有睡个安稳觉不说,好像还因为吹了一晚上风感冒了。挨到早上天亮他就迫不及待地起床洗澡,弄好了之后刚想收拾东西出门去警局,却听见有人咣咣砸门。


敖丙一向觉得快递哪怕是在凌晨两点也能按时送到,所以他就觉得是快递小哥早起工作,第一个敲响了他的家门。这个想法放到早上七点可能是有点可信度的,但是现在还是五点不到,精力再好的快递小哥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敲门送东西。于是出现在门口的哪吒就推翻了他的想法。


敖丙看着他,心里一咯噔。


哪吒扒拉开他,走进屋,脱了鞋之后伸手在厨房拿了个干净的玻璃杯,在直饮水龙头底下接了半杯水,一饮而尽。接着他转身靠在水池旁边,眼睛盯着门口愣着的敖丙。过了很久,敖丙似乎才反应过来,手脚却变得不协调,想走进厨房没想到被门框绊住脚,一个踉跄差点摔着。哪吒一伸手就勾住了敖丙的腰,把他向自己这边拉了拉,低头看他的眼神却冷得够可以。 双方的心有灵犀似乎在此时被挑了起来,都没有说话,但是都知道为什么。


哪吒就这么抱了他一会,松手放开了。他把脑袋别开,假装观望着窗外朦胧的晨景,嘴里却不闲着:“敖丙,你应该告诉我。” 对方没有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敖丙就直勾勾一直看他,一直没有说话。 “不管是申公豹,还是……还是你父亲敖广,不管是什么,你应该告诉我的。哪怕是一句隐晦的提示,至少我可以想办法弄明白。至少我从你嘴里听见的,总好过我自己去东拼西凑。”


哪吒缓慢地说着,敖丙却看见他眼底漫上来的淡红,他知道他在生气。


敖丙垂了垂眼,没有否认:“我父亲……我们全家和我都不一样。他们都是见不得光的,可是我不是——至少他们认为我不是。”


哪吒深深看了他一眼,把他从厨房里推了出去,一直推到了客厅里才停下。哪吒一屁股坐下,却没有一下子瘫进沙发,而是把手里攥着的纸抹平放在了茶几上,这是他打印出来的一份档案,上面赫然写着敖丙的名字。 等着敖丙在他旁边坐定了,哪吒才迟疑却又坚定决绝地开口说道:“你父亲名下的金融公司我查过了,是申公豹就职公司的联合公司。但是你知道这只是个壳子,因为你父亲着手的工作需要一块遮羞布,并且需要一个稳妥的渠道来获取可靠有用的信息,所以他不仅上市了自己的公司,还让你做了警察,是吗?”


哪吒甩了甩手腕,打亮了手里的火机。上蹿的火舌一直烧到了哪吒的眼睛里,好像是一片可以燎原的烈焰一样。 他看了看低头不说话的敖丙,突然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类似是愤怒,但是又有点不甘心,有点愧疚,有点咬牙切齿的无奈。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捋了捋刚刚没说完的话头,继续道:“我不能明说你父亲做的工作是什么,我的线人说的也很隐晦,估计是不敢得罪你父亲。这么大实力的一个人,居然需要自己的儿子潜在警察堆里混吃等死,偶尔提供一点信息,他是小看你了呢,还是就是这么打算的,让你就这样干下去?


你的表现告诉我,我的想法没有什么疑问,不可能是后者。他把你放在这里,还调进李靖的队里,就是别有用心的,而且他也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他把你安排到这里是什么目的,对吗?他告诉过你,你需要在申公豹杀人之后向他提供消息供他逃跑,但是时机要掐准,要能让他跑掉,又跑不掉,能有一线希望,但是最后败在警方的步步紧逼之下,无奈跳崖,对吗?” 敖丙喉间一缩,没有回答。


哪吒像是真的动了气,发狠地逼问:“他告诉过你,你要配合他的人绑架李靖,对吗?” 敖丙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魄一样,动也不动,只是憋着一口气,既不吐出来也不吸进去,就这么干坐着,犹如被打了当头一棒,又赤裸裸被扒开来,露出了心里私藏着的那点肮脏。


哪吒气的急了,一伸手揪住他的领子,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把敖丙压倒了在柔软的沙发里。哪吒的胳膊肘顶在他的前胸,磕得敖丙有点疼,但他只是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眼睛里有血丝还有浓浓的悔意,但这并不妨碍他看着身上的人发脾气。


哪吒有点忘了自己刚刚查出来敖广这条线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了,有点模糊,还有点遥远,尽管过了没有四五个小时,但是还是显得空旷又不真实。但是他依稀能记得,他有点失望,还有点难以置信,坐下来平静了至少有半个钟头他才缓过劲来,接受了这个事实。敖广做的是正经的警署部队不能做的事情,他们整个家族都披着一张光鲜的皮来做清道夫,杀掉所有该杀或者不该杀的人,目的一般都是商界和政界顶层讨论下来“应该”被杀的人。可是扪心自问,他们杀多了人,已经不知道事情的是非对错了,善恶在他们眼里仅仅是用来伪装的利器,只需要披露给世人看就可以了。


尽管哪吒知道敖广做的是这些事,他还是留了一点私心,觉得哪怕……哪怕敖丙是敖广的儿子,他也并不一定就是坏蛋,他也并不一定就要同流合污,他也有可能是一心向善的。


可是敖丙哪里不是一心向善呢?他只是被感情束缚得太深了,太听信父亲的话了。当敖广试图说服他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思虑着如何把事情做的漂亮又不露破绽,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本身是否违背了他意识里的伦理道德。在父亲面前他放下了戒备,什么都忘记了思考。


刚上来他看到申公豹杀人,只觉得有点不妥,毕竟他自己并没有参与和亲身经历过肮脏的杀戮,他并不明白为什么需要杀人。但是父亲所交代的事情他是需要好好完成的,所以他不仅漂亮地误导了刑侦队伍刚上来的侦查方向,让所有人觉得申公豹杀人要么是仇杀要么是被迫杀人,根本扯不上他父亲。当他和哪吒侦查申公豹家里的时候,他也拿捏好时间给申公豹发了一条短信,很隐晦,用的是隐喻,告诉他已经暴露让他赶紧走。这也是为什么哪吒后来发现监控里申公豹会突然改变行车轨迹的原因。 只是后来他接到消息,父亲要绑架李靖。他愣了很久,才问:“你们要杀他吗?”那边给了答复,保证不会伤及李靖性命。因为他的位置很重要,如果轻易就杀掉了,反而会让警方警惕起来,不利于他们的行动。


敖丙那天在林区管理所追出去之后,的确有一辆车当着他的面冲进了水里,不过他早就知道里面的人不会有危险,因为都是会水的好手,而且躲得很隐蔽。


敖丙一直觉得奇怪,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安排绑架李靖这么一出,但是他还是配合,配合的很好,很完美,从来没想过会暴露。


他看着怒容满面的哪吒,突然想,大概自己觉得自己肮脏,就是因为遇见了哪吒吧。如果不是哪吒的那方血气和执着,对真相和公正的追求,他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


他突然就明白了,哪吒是破开他满心积灰的那一拂尘,是刺亮阴霾的星光,他一直觉得无所谓的人生,之所以无所谓,大约是没有哪吒来敲醒这一身悲哀的混沌,来告诉他孰是孰非,善恶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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