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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饼☞声色犬马】现代警设/私设

part①直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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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终于有点互动了，靠。

②

李哪吒有点懵逼。

眼前这个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笔挺警服，腼腆温和却不失礼貌地做着自我介绍的人，居然和昨天那个送自己回家、教育自己别喝那么多酒、不言苟笑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居然是敖丙。

李靖说今天有新的同事加入刑侦队，说这个人虽然是新人，但是能力也并不差，还希望大家多多包涵，多多指教。

哪吒怎么会把这句话当回事？多来一个人就等于多来一个调侃笑话他的人，如果不是个菜鸟那他就更有了侮辱自己的资格。说到底人还不都是一样的，都一副烂性子。所以还不如就当这个人不存在，按自己的路子做自己的事，不在乎就不会有事。

但是他实在没想到就是敖丙。

昨晚被敖丙送回家的时候哪吒还在问他话，敖丙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透露，嘴巴闭的严实极了。尽管敖丙看见他身上的警服一定知道他是警队里横行霸道的哪吒，但是他还硬是什么都不说。

行。这小子嘴巴倒是挺严。

哪吒吐掉嘴里吃完棒棒糖剩下的空棒，挥挥手招呼敖丙让他过来。隔壁的桌子还空着，没人敢奋勇争先夺得这个宝座，谁叫旁边有个哪吒呢。所有人眼睁睁看着敖丙走过去把东西都放好，拉开椅子坐的端正，完全不理哪吒叽里呱啦的吵闹。

……行，这是尊大佛。

众人心里默默几句话带过，觉得敖丙这孩子真是老实，其他的也没做多思考，只是悄悄对这个温和的、只能被称作少年的人升起一点莫名的敬意。

行，敢招哪吒。

工作还是按部就班。刑侦队早上刚刚接手的杀人案已经交由法医进行解剖鉴定，等待结果的时候哪吒又把现场资料仔细看了一遍，记录下蛛丝马迹的同时还分析了所有被锁定的嫌疑人，纸上圈起来的几个人头旁边都打了叉，以表示排除嫌疑。

不到中午结果出来了，无疑是他杀。抛尸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这是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形成的尸斑判断出来的。胃中可以分解研究的成分很少，能够提取成为证据的就更少了。一系列的因素阻碍着侦破工作的推进，没有人想出来任何办法。哪吒盯着手里的数据单，沉默了好一会。

熬过沉默，等人们都下楼吃饭了，哪吒才抓起外套，从大楼后门溜走，骑摩托车飞驰而去。

重新勘察现场。李靖教过他，如果查案进了死胡同，就从头开始，从重新勘探现场开始。如果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就再来一遍，再来一遍，再来一遍。没什么是多跑几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反正哪吒目前还没有。

发现尸体的地点是被害者租的房子。被害者是位很内向的女性，年龄为21岁，大学生。由于她交友并不广泛，认识的人也不算多，所以被害之后很长时间才被来收房租的大爷发现。

她回家以及经常走的路线很固定，而且也有监控摄像头的布控，所以根据监控的显示，多次与她在空间上重合的嫌疑人已经揪出来了几个。

看似顺利，可是案情到此时已经是极限了，没有任何证据指出这几个嫌疑人有任何动机、时间以及能力去杀害被害人。

哪吒一边戴手套一边跨过警戒线，眼神扫过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间，锁定了书架上还沾着灰的一摞笔记本。一看就知道队里那帮废物什么都没仔细看过，书啊本啊还好好的放在上面一点没动呢。李靖一出差就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勘察现场也不动脑子，结果回来之后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没有要解决问题的架势。

抛开这些，哪吒挑了本厚一点的笔记本蹲墙角就开始读，虽然做什么都没什么耐性，但是他在破案上还是有点兴趣的。

入神的时候总是没什么警惕性，直到感觉到身后撩起一阵小风，哪吒才意识到有人来了。握紧拳头轮起拳风打算砸向那人的耳下乳突，半截被一只手拦下狠狠一拧背到身后，接着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哪吒吃痛，闷哼了一声，那人却放了手。

“有发现？”

原来是敖丙。哪吒站直，揉了揉手腕缓过劲来，没好气地回答：“有发现也是小爷找着的，想抢功一边呆着去，轮不到你呢还。”

敖丙绕过他，没搭理他极端幼稚的行为，捡起地上掉落的笔记本，拍去上面落下的尘灰，安静地看了几秒，说：“我没想抢功。”

“切。”小爷知道。

“这是她的日记。她长期被人虐待。”

“？”

“你怎么知道”这几个字就是卡在哪吒喉咙里出不来，他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人说不出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比自己意识得更快，判断得更准确迅速。

“想知道为什么？”

“……”想。

敖丙望着哪吒有点憋屈有点炸毛的表情，硬是没让嘴角刚刚勾起的弧度继续上扬，可眼底的那点笑意却是一点没掉。他翻开笔记本，指着上面的字迹，“她写的东西都很悲观，对生活没有一点希望，对未来也没有渴望。一个21岁的大学生，还没有真正步入社会，怎么会产生这种情绪？我们询问过她的同学老师父母，这个女孩子虽然并不是那种阳光活泼的类型，但也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说丧气话的那种人。而且她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懦弱和恐惧，肯定都是人为施加给她的。”

“所以你怀疑有人虐待她？”哪吒蹙眉，紧盯着敖丙的眼神渐渐冷下来。“这个人经常来，但是却没有被监控录下来？”

“虽然监控没有拍到，但是不代表没有可能。那个人一定是开车来的，只要停在单元楼门口再下车就可以躲开摄像头。但是一辆车总是出现肯定会被发现，所以他会频繁换车，这就要求他有一定的经济能力。”敖丙继续说，没点波澜的眼睛里却充斥着对哪吒问话的默认。“法医也发现，她身上有长期殴打留下的痕迹，有的是鞭打，有的是棍棒。”

敖丙放下那本笔记本，跨过警戒线离开房间。哪吒喊住他，问：“这种关系……有可能是她自愿的吗？”

敖丙僵住的上半身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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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都下班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几近半夜了。哪吒伏在桌子上，肚子还在咕咕叫唤着没吃晚饭的委屈。熬夜盯屏幕找可疑车辆，这工作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哪吒听着自己从杯子里吸溜吸溜嘬咖啡，心里委屈的一批。

“一群饭桶。”他一边说着一边重播刚刚的画面，电光火石间突然闪出个人头来。那人尖嘴猴腮身形瘦长，虽然画面模糊但是应该能好歹分辨出个脸型轮廓什么的。哪吒截下屏幕上的画面传给鉴定科，兴奋地一挥拳，把咖啡给撞洒了。

“你是笨蛋吗？”

敖丙的声音一如既往，又是不冷不热地出现，摇荡环绕在哪吒耳边。哪吒正手忙脚乱地找纸擦桌子呢，听见这一声冷嘲热讽气的跳脚，抓起杯子就朝他扔过去。敖丙伸手接住杯子，顺着势放回了旁边的桌子上，躲开乱七八糟的椅子闪身凑近哪吒身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丢进他怀里，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擦桌子的时候哪吒还觉得没什么，倒垃圾的时候也还好，只是一坐下来想重新回神工作，他就觉得心烦意乱。只要想起那个披着警服不怎么懂表达的敖丙，那段像是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的叙述，还有那只递给他纸巾的手，他就觉得烦躁。

过了一会，哪吒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拳，然后非常非常郑重地对自己说道：

“狗屁，李哪吒。他还拿那只手揍过你呢。”